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嗡……
掌心上方,空气极其微弱地、如同垂死挣扎的飞虫般震颤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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嗡……
掌心上方,空气极其微弱地、如同垂死挣扎的飞虫般震颤了一下。
一点比萤火虫尾焰还要黯淡、还要飘忽的、几乎透明的微光,极其艰难地、挣扎着在杜维掌心上方浮现出来。那微光微弱得可怜,仿佛随时会被一阵微风,甚至是他自己粗重的喘息吹灭。它颤巍巍地悬浮着,散发着一种随时会彻底熄灭的绝望气息。
“成了!少爷!成了!” 场边,一个苍老、嘶哑、带着哭腔的声音猛地响起,打破了死寂。
老管家阿尔法佝偻着背,像一棵被狂风暴雨摧残了百年的枯树。他那张布满深刻皱纹、如同风干核桃皮的脸上,此刻却因为那一点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光点,而爆发出一种近乎癫狂的、混合着巨大希望和更深沉绝望的光芒。他激动得浑身都在哆嗦,枯树皮般的手死死抓住身边一个高大沉默的护卫——雷蒙的胳膊,指甲几乎要嵌进对方坚实的肌肉里。
雷蒙,杜维的贴身护卫。这个如同铁铸般的汉子,此刻却只剩下一条右臂。空荡荡的左袖管被一根粗糙的皮绳草草扎起,随着阿尔法的摇晃而无力地摆动。他那张棱角分明、被风霜刻下痕迹的脸上,没有任何表情,只有一双深陷的眼窝里,沉甸甸地压着一种名为“忠诚”的、几乎要将他自己压垮的痛苦巨石。他紧抿着嘴唇,古铜色的脸颊肌肉绷紧如岩石,目光死死锁在杜维掌心上那点微弱的光上,仿佛那是支撑他残躯不倒的唯一支柱。